46、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_我是弱受,我装的[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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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淳乐水盯着宋含章看了片刻,拿着手机转身走远了些。

  “师哥,我这边临时有点事,回去可能会晚点。”

  “嗯,行,那我一会儿让小屿跑个腿。”

  挂断电话后他走回去,径直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进去。

  宋含章愣了愣,直到淳乐水问他走不走的时候才回神,坐进驾驶位。

  他系安全带的时候扫了淳乐水一眼。

  淳乐水同样系着安全带,只是视线一直落在前方或者窗外,没有往宋含章这边偏倚一分一厘。

  但他想得没错,宋含章确实是做好了会被淳乐水拒绝的准备,毕竟这段时间他已经不知道被淳乐水冷脸拒绝了多少次。,所以当他欣然应邀宋含章还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而且怎么说呢,虽然淳乐水仍然一言不发,但却能明显让人感觉到他软和了不少,不再像之前和宋含章碰面那般周身带刺。

  这让宋含章忍不住去猜想让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其实只是因为淳乐水因为楚林的话想开了而已,他不想再禁锢在“贱受”这个身份里,不仅包括他是不是贱受本人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还包括就算他只是一个单纯的穿书者,他也不想再去承担贱受的过去。

  除了爱上宋含章是不由他自己控制的以外,之后的卑微、无底线、导致被伤得体无完肤,都是贱受自己的选择才造成的最终结果。

  看开这一点后淳乐水发现,跳出这个束缚,他反而能更理性地去看待宋含章这个人。

  以前他站在贱受的角度替贱受的付出感到不值,将对于贱受懦弱卑微的恨铁不成钢尽数转移成对宋含章这个罪魁祸首的厌恶,但现在宋含章对淳乐水来说更像是个陌生人。

  或许仍然不喜欢,但至少不像曾经那样讨厌。

  一举一动也不会引起淳乐水一丝的情绪波动。

  他大概知道宋含章想要和他聊什么,正好淳乐水也有事情想要和他沟通。

  “我定了家餐厅,”宋含章打量着淳乐水,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谨慎,“我们边吃边聊?”

  淳乐水也没拒绝:“都行。”

  宋含章屈指轻点方向盘,等到前方红灯转绿后穿过路口,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他们在一起好像大多数时间都是像这样相对无言的。

  宋含章食指不停地点着方向盘,想要找个话头缓解一下车内的尴尬气氛,却始终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由想起以前,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他似乎从没为这种事烦恼过,因为淳乐水总是会想尽办法找各种话题。

  结婚前他们关系还算友善,宋含章偶尔也会顺着他的话和他聊起来,当时没有注意,现在回想起才发现那些话题基本上都是他所喜欢或者擅长的事物。

  而结婚后,宋含章会对他的搭话冷脸相对,淳乐水从一开始的神色黯淡到后来会乖乖的不再主动往他面前凑。

  他此刻才终于体会到那种让人想要逃的窘迫和尴尬。

  就这么一路无言到餐厅门外,宋含章停在门口:“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淳乐水依言下车,毫不留恋,宋含章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才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

  这是一座两层楼高的湖边餐厅,宋含章定了个雅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对岸湖边闪烁的霓虹,以及不远处倒映在水面形成一个闭环的镇江桥。

  宋含章进屋时,看到的就是坐在这片江景中的淳乐水。

  窗外霓虹闪烁,映着夜色的江水波纹细碎,粼粼熠熠。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鸟乘着夜风停在窗棂上,淳乐水白皙指尖捏着一片翠绿的树叶,衬得他的手像刚烧制好的漂亮白釉。

  他捏着叶子去逗鸟,小鸟立刻扑扇着翅膀飞开,大概是听到动静,淳乐水转头,唇边的笑意尚未完全落下。

  这是宋含章第一次在淳乐水脸上看到这么惬意的神色。

  以前他只知道淳乐水长得好,却从未认真欣赏过他这张脸。

  这一瞬间宋含章却忍不住呆愣了一瞬,不由自主将面前的淳乐水,和梦里那张苍白无力的面孔区分开。

  胸腔微微发热,他庆幸淳乐水没有真的死在他怀里。

  淳乐水的唇角已经慢慢抻平,宋含章在他对面坐下:“点菜了吗?”

  “点了我自己的。”淳乐水平静道。

  宋含章一顿,不动声色地翻开面前的菜单,垂眼时眼中闪过一丝自嘲。

  听到淳乐水当然心声的那一刻,他差点就要让服务生把菜单收下去了。

  宋含章闭了闭眼,迅速点好自己那份让服务生去下单。

  当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后,让人窒息的尴尬沉默再次席卷而来。

  当然总想缓和一下气氛但频频欲言又止倍受折磨的人是宋含章。

  淳乐水倒是满心悠闲地看着手机。

  “淳乐水。”宋含章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打破这份虚假的平静,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赠与合同推到淳乐水面前,“我知道我做什么都不能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但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淳乐水收了手机翻开合同,然后抬眼看向宋含章。

  宋含章几乎把他在申城名下的所有房产都转赠给了淳乐水,以及一张上亿的支票和一份每月支付他百万生活费的声明。

  他不知道淳乐水到底想要什么,只能尽量从金钱方面弥补。

  宋含章递上笔。

  他已经提前全部签好了字,淳乐水现在只需要在合同页尾落在自己的名字,这份巨额的赠与声明便会立即生效,它所具有的法律效应,就算是宋含章后悔也要不回去。

  他考虑地非常周全,合同中的所有条例基本都是在保障淳乐水的权益。

  淳乐水合上合同,退还给宋含章。

  宋含章默了默:“是哪里你不满意?”

  “哪里我都挺满意的。”淳乐水说,他抢先在宋含章问出为什么之前道,“但我不需要。”

  “为什么?”宋含章仍然追问。

  因为淳乐水活不了多久了啊,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现在只想要尽快离婚,他问道:“外公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宋含章说:“年后。”

  淳乐水算了算时间,那就差不多还有一个多月。

  “等外公手术结束后恢复了,我们就去把婚离了吧。”淳乐水切着盘中的牛排,平静道,“你也不用想着怎么补偿我,只要把婚离了就行。”

  “我呢,这段时间在我师哥那里也想了很多,这件事其实并不能怪你一个人。”

  银色餐刀刺穿牛肉摩擦在餐盘上偶尔会发出一点让人牙酸的声音,花纹漂亮的雪花牛肉被淳乐水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喂进嘴里,宋含章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非常平和,仿佛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你之前其实说得挺对的,站在你的角度,你被人下药、被迷/奸……甚至还要被迫和我这个‘罪魁祸首’结婚,你有怨气,并且把气都撒在我身上都是正常的。那打蛇打七寸,既然我喜欢你,对我最好的报复方式不就是不断地践踏我对你的喜欢吗?”

  “我——”

  “你听我说完……”淳乐水打断他,“我就想,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不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好。”

  他抬眼看向宋含章,漆黑的眸子像他身后的江面一样平静:“和你相比,反而是我自己的问题更大。”

  “那天早上你发现自己‘被我’下药后,你明明已经对我恶语相向,我却在外公强迫你和我结婚的时候没有立场坚定地表示拒绝,这是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在明知道你不喜欢我的情况下,仍然对你抱有某些不切实际的幻象。这才是造成我后面悲剧的主要原因。”

  “包括后面对你的无条件忍让,都是在助你一臂之力,你向我挥鞭子,但其实我自己就是那个在旁边往你手上递鞭子的人。”

  “把我推向地狱的人其实并不是你,所以你不用为我感到太抱歉。”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淳乐水如此冷静地剖析促使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时,宋含章没由来地有些心慌。

  他越是把宋含章摘得干干净净,越是条理清晰地例数自己的问题,就越让宋含章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他的嘴张了又张,却在这个问题上找不到理由去反驳淳乐水。

  因为淳乐水说的都是事实。

  宋含章只能说:“但我后来……”

  “啊……”淳乐水长长拖了一声,“幸好你没有当场就向我道歉。”

  宋含章:“?”

  淳乐水喝了口水。

  其实这件事也是他最近才想通的,很多事情换个角度想,就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比如如果宋含章早早把这件事说清楚,他可能仍会妄想着掰回剧情,然后至少到死都是被禁锢在“贱受”这个人物角色中,去承担那些会增加他负担的人物过去。

  “而且你不是让外公和程家解除合作了吗?”失去了宋氏这条业务链后,程氏虽说并没有倒闭一类的,但元气大伤,之前经营中的问题也接连爆发,而且宋含章事后找了律师和警察来处理他被程齐桥下药的相关事宜。

  其实这件事还是前几天还没从宋家老宅搬出来的时候,在餐桌上听到老爷子问许叔警方那边程齐桥的处理结果,淳乐水才知道的。

  他以为宋含章在知道事情真相后无动于衷,其实只是因为诬陷他的事情因为时间太远而无法追究,但在他自己的生日会上给宋含章下药的事倒是板上钉钉,许叔说程家律师那边也在准备上诉,下药的事情虽然摘不掉,但却把矛头对准了提供这类软毒品的秀色山庄。

  至于具体的后续内容,淳乐水也没有太过关注,但也算是给了程齐桥一个教训。

  总之现在淳乐水把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他只想过好剩下的小日子,在外公膝下尽尽孝,和师哥小屿一起体验每天柴米油盐的生活气,好好准备《山鬼》的排练登上舞台。

  至于宋含章,完全不在他任何的生活计划中。

  他也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耗费太多的精力。

  这是两个人有史以来第一次共处一室没有想看两厌,不仅共进晚餐,还进行一场和平的交谈。

  只是在最后宋含章提出要送淳乐水回去时,淳乐水拒绝了,他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走的时候甚至还和宋含章挥手道别。

  街头光带流蹿,宋含章站着却说不出来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想要和淳乐水好好谈谈,想要弥补他,为自己以前犯下的错误道歉。

  而他们也确实坐下来好好地谈了谈,结果也可以算是两人握手言和,但宋含章始终觉得不太舒服,就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血管,不至于喘不上气,但很闷很难受。

  又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那种感觉他形容不上来,像用漏勺舀水,空荡荡的。

  淳乐水和宋含章这顿晚饭并没有吃太长时间,回家也就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他走到楼下还打电话想问问楚林还要不要葱,但响了半天无人接听,最后淳乐水还是在小区门口的小便利超市买了把葱回去。

  一打开门,浓郁的鸡汤香味扑面而来。

  淳乐水鼻翼微动,他一边嗅着空气里的香气一边换了鞋往厨房里走:“师哥,趁我不在家偷偷吃什么好东西,被我逮到了吧?”

  屋内无人回应,他扒着门框探头过去。

  灶上小火煨着一锅板栗鸡汤,香气扑鼻色泽诱人,淳乐水拿汤勺舀起来,偷吃了一个板栗,软糯香甜,就是太烫了,烫得他一边张着嘴散气,一边往走出厨房往楚林卧室走。

  走到门前他咽下嘴里的板栗,抬手叩了下门:“师哥,我进来了?”

  说着他下压门把手,窗帘微动,但卧室里没人。

  淳乐水此刻才觉得家里安静得有点奇怪。

  他拧着眉把屋里所有房间,包括主客两个卫生间的门都推开找了一遍。

  他感到有些奇怪,鸡汤是用砂锅煨在灶上的,得不时看看火免得烧干了,楚林不可能有事外出不关火。

  除非家里有人可以帮忙看着。

  淳乐水想到当时楚林在电话里说回头让楚屿跑腿,那他今天去学校应该把楚屿给接回来了才对。

  但为什么不仅是楚林,就连楚屿也不在家?

  淳乐水给楚林打电话,循着手机铃声在卧室的床上找到了他的手机。

  他转而拨通了楚屿的电话,铃声隐约从门外传来。“喂,小淳哥?”楚屿刚接通电话,家里大门就从里推开,淳乐水挂断电话站在门口,“你们去哪儿了,火也……师哥?你脸这么回事?!”

  门外楚屿架着楚林,后者身上的浅色羽绒服上全是脚印和污渍,脸上更是有好几处淤青。

  就这样,他在淳乐水去扶他的时候还摆摆手,笑着说了声没事。

  “什么没事,你看着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楚屿又急,一听他说没事就脸黑,沉着脸数落他的同时动作非常小心地让他在门边的脚蹬上坐下,从鞋柜里拿出他的拖鞋要帮他换。

  “小屿,我真的没事。”

  楚屿推开他的手,沉默地帮他换鞋,捏到楚林脚踝时楚林没忍住抽了口气。

  “哥?我弄疼你了吗?”楚屿连忙松手,又弯起他裤脚一看,楚林的脚踝又红又肿,他声音马上就带上了哭腔,半跪在地上也不起身,眼泪全都擦在了衣袖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什么呢,和你又没关系。”楚林摸摸他脑袋,给旁边的淳乐水使眼色。

  “小屿,别蹲在地上了。”淳乐水把楚屿拽起来,“先让师哥进屋。”

  楚林被两个人架在中间,略微有些苦笑不得:“我能自己走。”

  “到底怎么回事啊?”淳乐水把他安置在沙发上,看楚屿还在袖子上抹眼泪,顺手给他递了张纸。

  楚林脸上又青又紫,一看就不是什么摔伤,更像是被人打的。

  但他人缘特别好,又没有仇家,怎么会有人打他?

  “好了,别哭了。”楚林帮楚屿擦了擦眼泪,使唤他去把药箱拿过来。

  楚屿憋着一张嘴,一抽一抽地去了。

  楚林才对淳乐水说:“我也不知道,就我下楼去买葱,结果突然被人拖到我们小区后面那个巷子里去了。”

  楚林他们家在老城区里,虽然也是电梯房,但买了也很有些年头,周围摊贩林立,入了夜之后很热闹。

  不过也因为是老城区,城市建设就有些老旧,他们小区后面巷子里的路灯换了好几年都没有换新,巷子太黑晚上就基本不会有人走,如果在里面打架外面也很难发现,就算有点求救的声音也很容易被巷外热闹的人声遮掩过去。

  楚屿拿了药箱过来,淳乐水想接过放在桌上,楚屿避了一下,坐在楚林旁边,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把药箱放在自己腿上:“我来。”

  淳乐水和楚林对视了一眼,乖乖收回手。

  于是他问:“知道是谁吗?”

  楚林摇头:“巷子里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而且外面也没监控,报了警警察都没办法。”

  他吸了口气,楚屿马上说:“哥,疼吗?我给你吹吹。”

  楚林手背上也是擦伤,楚屿小心托着他的手正在用碘伏给他消毒,一边小心地拿棉签擦过伤口,一边很轻很轻地吹气。

  吹着吹着眼泪又掉下来了,还滴在楚林手背上。

  “怎么又哭了?”楚林无奈,掌心贴在他脸上,用大拇指指腹帮他擦掉眼泪。

  淳乐水帮他处理另外一只手上的伤,听到楚屿特别伤心地说道:“如果我不是因为赌气不帮你跑腿,你就不会受伤了。”

  他越说越伤心,觉得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他才造成的,搞得楚林哭笑不得,只能用那万一受伤的是楚屿他得多心疼一类的话来安慰他。

  于是楚林这些伤是在他不断哄楚屿的过程中处理完的。

  他虽然穿得比较厚,但保不准身上还有伤,楚屿把他推进房里要检查上药,楚林拗不过他,进屋前嘱咐淳乐水去吧灶上鸡汤的火关了。

  过了会儿,淳乐水收到楚林发来的信息,他往卧室看了一眼。

  楚林说:这伤也没白受,至少小屿也不跟我闹脾气了。

  淳乐水:……

  淳乐水:我觉得如果小屿知道你这样想,他可能又要离家出走了。

  楚林:嘘.gif

  淳乐水问他是不是一点那些人的特质都不记得,楚林想了想才说好像听到有人叫了声什么……龙哥?

  淳乐水盯着消息框若有所思,光靠一个名字要在申城茫茫人海里把这人找出来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除此之外楚林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被□□脚相加的时候只忙着捂住脆弱部位,哪想得到那么多。

  淳乐水几乎都要把“龙哥”两个字盯出一朵花来,他拨通了许清的电话:“许叔,睡了吗?”

  “还没,”许叔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你说巧不巧,老爷子刚刚还在说要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呢。”

  “刚吃了药,不是正准备给你打完电话才睡吗?”接电话的人变成了宋时清。

  淳乐水叫了声外公,问他身体还好吧,宋时清说不太好,淳乐水一惊,又听老爷子说:“你在家的话应该会好一些。”

  “我过段时间就回家。”淳乐水说,“外公,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你说,你需要外公一定帮。”

  “您能帮我查一下申城叫龙哥的人吗?我觉得年纪应该在二十到三十……四十左右吧,然后应该是个不务正业的人,没什么正经工作,身边还有几个小弟,年纪应该也不大。然后今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可能在城北老城这附近出没过,他可能是老城这边的人,也可能近几天在这边晃悠踩点过。”

  这些是淳乐水根据楚林给出的仅有信息推断出来的,但也勉强算个人物画像,可以缩小一下寻找范围。

  宋时清问他找这人干什么,淳乐水简述了下楚林的事。

  “好,我知道了。”宋时清说,“许清已经记下来了,明天一早他就让人去办。”

  淳乐水道了谢,说等这事处理完就回去,爷孙俩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掉电话,两人全程都没有提起宋含章。

  但其实宋含章当时就在宋时清屋里,原本正在对他汇报工作,见他们挂了电话便说:“我去帮他查。”

  宋时清看了他片刻,点点头让他出去。

  “许清啊……”宋时清长叹。

  “老爷子?”

  宋时清摆手:“算了,你出去吧。”

  他独自坐在床上望向窗外,宋时清直觉淳乐水和宋含章这段被他硬捆在一起的婚姻,可能快要断了。

  也好也好,乐水能看开也好。

  楚林因为身上的伤请假缺席了排练,原本定在周一的舞台彩排也因为他的缺席而推迟。

  姜不厌倒不在意这点问题,跟淳乐水问起楚林的身体情况。

  “挺好的。”淳乐水说,现在楚林在家那可是皇帝级别的待遇,楚屿也不住校了,也不和楚林闹别扭了,周末在家替楚林跑前跑后,恨不得喝水都亲自端着杯子喂到楚林嘴边。

  淳乐水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楚林嘛,就觉得这伤受得很值,非常值。

  “你现在都住在楚林家,也没再约我们家小鸣了,是不是和宋含章吵架了?”

  冷不丁的,他听到姜不厌这样问。

  “哇,姜不厌。”淳乐水语气夸张,“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啊?”

  姜不厌笑道:“淳乐水你可别性别歧视,大男人怎么就不能八卦了?”

  “我发誓我再也不因为宋含章去约姜鸣了,好不好?”淳乐水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我求你了。”

  姜不厌笑了几声,靠着墙闷咳,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板上拉筋的淳乐水。

  半晌后他道:“淳乐水,我发现你变了。”

  “哪儿变了?”

  以前的淳乐水也很开朗,但现在好像更豁达了,就有一种没有心事的释然?

  非要让姜不厌找个形容词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他蹲下和淳乐水面对面,最近入了春,温度正在悄然变化,姜不厌老毛病又犯了,这两天在剧场里都是带着口罩和气雾剂在工作。

  他勾下口罩挂在下巴上:“淳乐水,如果你和宋含章感情出现了问题,你要不要……”

  考虑换个人。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排练厅的门被人扣响后推开,宋含章看着他,眼里没什么温度:“打扰了,我找淳乐水。”

  淳乐水仍然坐在地上没动:“有事?”

  宋含章说:“关于你让查的那个龙哥……”

  淳乐水从地板上一跃而起,捞起墙边的外套裹着,对姜不厌道:“姜导,我出去一下。”

  “又是姜导,无事姜不厌。”姜不厌吐槽他的声音随着合上的门缝而关在排练厅里。

  两人站在走廊里,宋含章说:“人找到了,上车再说。”

  “外公不是说让许叔帮忙去查吗,怎么是你啊?”淳乐水跟着他往车上走。

  “哦许叔另外有事,外公就让我帮你处理。”

  淳乐水点头。

  等了半天也没见车动,淳乐水催了声:“开车啊?”

  宋含章回神,拧了下钥匙,点火开车。

  他就是从没听淳乐水如此正面地夸过自己,有点惊讶。

  宋含章直接把车开到了警局门口,淳乐水看他一眼,宋含章让他进去。

  楚林已经在警局里了。

  淳乐水和宋含章还没走进警局大厅,就听到里面传来各种道歉,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了:“我要知道你背后还有那么大的势力,给我再多钱我也不敢打你啊!”

  楚林其实从被通知到警局到一来就被人拉着痛哭流涕地道歉,都还有点懵。

  连他自己都对那天打他的人一无所知,警察是怎么找到人的?

  警察叔叔怒而拍桌:“你的意思是他是普通人你就能打他了?!你看看你把人家打成啥样了,你这是故意伤害你知道吗?!”

  他把楚林的鉴伤报告排在桌上:“你这是刑事问题!”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谁雇的你,给了你多少钱!”

  “我不知道,就一男孩儿,长得挺高的但是带着口罩帽子也不给露脸,我真不知道!他就是说楚林得罪他了让我们给他点教训。”

  雇他打人那个人用的是临时买的不绑定电话卡,□□也是给的现金,还全程不露脸。

  除了是个高瘦男生和听声音年纪不大之外,龙哥给不出任何线索,最后一个宋含章找的律师来处理这件事作为结束。

  三人走出警局,楚林知道是宋含章帮了忙,对他道了声谢。

  “没事。”宋含章说,他本来想说应该的,到嘴边就变成了,“我也是完成外公交给我的任务。”

  楚林说:“那替我谢谢外公。”

  “哎呀,师哥,我回头亲自帮你谢。”道别后淳乐水跟着楚林往外走,“那个龙哥他说的那个小孩儿,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啊?”

  楚林说:“我接触过的小孩儿就一个。”

  淳乐水懂,他指的是楚屿。

  这事就跟进了个死胡同似的,奇怪得很。

  “你再想想?”

  楚林摇头,他想不到。

  同时,他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楚林顺手接起,电话是学校打来的说楚屿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让楚林过去一趟。

  淳乐水和楚林四目相对,楚屿那么乖一小孩怎么会突然和同学打架?

  他在路边拦了辆车:“师哥,我陪你去。”

  他们前脚离开没多久,宋含章便驱车驶出警局,回公司路上接到简闻电话:“含章,你现在干嘛呢,有空没?”

  这一听就是有事找他,宋含章道“说事?”

  “你要是没事,你帮我去趟简岛学校呗?”

  “怎么了?”他

  简闻正在外地出差,想起那简岛就忍不住冒火:“那小兔崽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被请家长了!妈的,老子是他保姆吗!”

  “你自己都不想去,你还让我帮你去?”宋含章拒绝,“我也没空。”

  简闻头疼:“这不是我爸让我看住他吗,你说他跟人打架叫家长我也不去,回头就告到我爸那儿,哎呀我不想听那死老头念叨。”

  “是不是兄弟?”他道,“是兄弟就帮我个忙。”

  宋含章说:“你把地址发我,就这么一回,下次别找我。”

  “没有下次,我发誓。”简闻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这个兔崽子!”

  收到地址后,宋含章掉头赶往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四舍五入也是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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