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最初的世界(12)_快穿之霸道反派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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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最初的世界(12)

  如迟昼之前无数次在心里预演的那样,不,实际上发生的比迟昼预料的还要严重。

  迟父迟母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去迟昼家里找他们,彼时正是夜晚,迟昼和林晚正在家里的沙发上亲热,投影仪上放着浪漫的爱情电影,茶几上是喝了一半的红酒,气氛正好。

  家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连空气都凝固了。

  迟父迟母的崩溃在林晚眼里就像是无声的默片一样,他木然地被迟母推搡、打耳光,被迟父迟母控诉他们曾经当做儿子好朋友的人,居然爬上了他们儿子的床,林晚的灵魂游离在这之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闹剧。

  而迟昼也被几度崩溃的父母拦住脚步无可奈何,林晚挨了迟母的巴掌,他则挨了迟父的巴掌,面对父亲的沉默冷眼和眼底满满的失望,以及厌恶,这也让他的内心受到了重创,和懂事之后难得的不知所措。

  自那之后,林晚就被迟父迟母赶出了迟昼和他一起购置的家,迟昼也被迟父迟母紧盯着,严防死守,不给他任何和林晚见面的可能。

  迟父的状态比迟母要平稳一些,除了那个巴掌之外,他没再做过其他过激的举动,只是态度十分坚定,他不允许自己唯一的、优秀的儿子,背上同性恋这个污点!

  和大多华国传统家长一样,迟母的反应十分激烈,自从亲眼撞破了儿子不同寻常的恋情之后,她就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不是迟昼作为领导层还要上班,她真的会全天候跟在迟昼身边。

  迟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些变化都让迟昼觉得压抑窒息。

  迟父迟母后来去找过林晚一次,理性劝阻和言语威胁轮番上阵,就是为了让林晚远离他们的儿子。

  可短时间内这种压迫并不会起到作用,一连一个多星期没能和恋人见面的迟昼想尽办法找机会和林晚见面。

  而这一次的见面也彻底让迟母崩溃,她认为儿子屡教不改,是疯魔了,不光逼迫自己,更逼迫迟昼,原本完美的家庭在她的眼里也因为儿子迟来的叛逆即将分崩离析。

  迟母十分平静地等待迟昼从外面回来,平静地问了迟昼一句’你是不是怎么都不会和林晚分开‘?

  彼时迟昼还没有意识到母亲平静表面背后的波涛汹涌,他肯定地回答了是。

  迟母笑着说了一句好,然后迅速拿起桌上的不明液体灌了下去,恶狠狠地对迟昼说:’你就跟他在一起吧,我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有我这个妈!‘

  迟母喝下去的是农药,当即就被迟家父子送去了医院,被检测出她喝的是百草枯,而医学上针对百草枯这种农药没有研制出解药,迟母喝下去的剂量不算多,再加上送医及时洗胃,才保住了一条命,但即便是这样,也进了ICU几经辗转。

  看着母亲在手术室里来来回回,躺在病床上再没了往日的精气神,迟昼对此深深自责,他沉浸在痛苦中,忘了他回家后很多天都没有和林晚再联系。

  这联系一断就是两个月,迟昼也被折腾得没了精气神,他们回了家。

  整日守在迟家楼下的林晚目睹了他们一家人的归来,夜里捡起石头砸了迟昼房间的窗户玻璃,才换得两个人见一面。

  两个人都憔悴了许多,时隔两个月再见面,竟是没了话要说,又或者是,他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林晚那些天在迟家楼下等候,隐约听邻居说了迟家发生的事情。

  最后是林晚打破了沉默,他问了迟昼两个问题。

  一是迟母现在状况如何。

  二是……

  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吗?

  林晚把选择权交给了迟昼,如果迟昼不放手,那么无论如何他也都不会放手。

  可是迟昼沉默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坚定不移地握住林晚的手,告诉他,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林晚知道,迟昼的沉默是因为他母亲危害自己生命的行为,他知道迟昼也很痛苦,可在爱情和生命之间,尤其是养育自己成人的母亲面前,该选择什么,他心里也是清楚的,他不怪迟昼,也能理解迟昼。

  他只是……

  只是有点难过。

  林晚走了。

  自那晚之后,林晚就再也没出现在迟昼面前,迟昼也默契地没有去找林晚,尽管他们双方内心都深受煎熬。

  他们都知道如何能联系上对方,可联系上了又能怎么样呢?再送迟昼的母亲去一次医院吗?e

  又隔了一段时间后,林晚受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知道是迟昼。

  迟昼告诉他,他会等到母亲逐渐接受的那一刻,会一直爱着他,要他也一起等待。

  接到短信的那天,林晚久违地笑了。

  画室里的同事也对林晚说,终于又在他身上看到人气儿了。

  林晚因为迟昼的短信重拾了对生活的期待,他相信他和迟昼会等到那一天。

  可林晚不知道的是,迟昼那边并没有因为他暂时的妥协而变得轻松,迟昼的妥协反而让迟父迟母觉得还有希望把儿子带到正途上去。

  于是迟母休养好了身体之后就继续游说逼迫迟昼相亲结婚,迟昼觉得很累了,他不想看到母亲走极端,也不想一直没有办法去见林晚。

  迟昼的朋友向他提议了形婚这个办法。

  一开始迟昼极力反对,这种办法只会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别的女性为什么要成为他爱情的牺牲品呢?

  可实在是太累了。

  家庭,工作,不在身边的爱人,邻里之间的谈论,这些都让迟昼临近崩溃。

  终于,他再一次地妥协了。

  迟昼默许了父母安排结婚的事情,和母亲口中娴静文雅的女人见了几次面。

  女人叫孟静,人如其名确实安静,是个小学老师,接触时话不多,但可以看出来,她对迟昼很满意,每次见面都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着迟昼,以至于迟昼总是说不出口他准备好的’婚前协议‘的内容。

  后来的一次单独和孟静出门,迟昼找到了机会,把自己的性向和爱人,以及他准备的形婚补偿协议,全部说了出来,他不想欺骗孟静什么,所以将这个婚姻在他们之间变成一种交易,选择权在孟静手上,让她认真考虑了再做决定。

  孟静大受震惊,当即就离开了。

  不过隔了几天,孟静联系了迟昼,给了他同意的回答。

  女方同意,男方又大力促成,这桩婚事很快就提上了日程,只是双方父母都不知道迟昼和孟静的’婚前协议‘。

  一切都看似安排好了,可迟昼并没有松口气,即便婚姻不实,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背叛了林晚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把自己这边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告诉林晚,因为他心里清楚,林晚会很介意这一点。

  在备婚的这段时间里,迟昼常常会想,他的一再妥协,到底是会让事情变得好解决,还是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毕竟婚姻牵扯进来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以及女人背后的家庭,可面对父母,迟昼完全想不到能够安抚他们的方法。

  于是迟昼自我安慰着,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的,只要父母认为他成了家,就不会再对他严防死守,甚至以死相逼。

  迟昼不想举办婚礼,但双方父母都很坚持,朋友和孟静也都表示做戏要做全套,迟昼只得再次妥协。

  到最后迟昼已经都麻木了,全部都顺着父母的安排,父母的意思,往下走去。

  迟父迟母虽然发觉了儿子的状态不对,但觉得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儿子步入正常的家庭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迟昼虽然嘱咐了他和林晚的共同好友不要透露他结婚的事情,但林晚还是知道了,被迟母亲自找上门通知的。

  在咖啡厅里,林晚看着迟母手机里一张张迟昼和别的女人备婚的照片,他整个人就像是坠入深冬结了厚厚的冰的湖水里,感觉自己要溺死在冰水里。

  婚礼那天,一切都显得很美满,迟昼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站在台上,在众人期待起哄的目光下,迎接他的‘新娘’,透过孟静,迟昼看到的是同样穿着新郎装的林晚,他想起曾经和林晚说过的,出柜成功后要和他举办什么样的婚礼的场面。

  再然后,迟昼就真的看到了人群中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林晚。

  林晚很平静地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很平静很平静,甚至最后在迟昼看过来的时候还对他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微笑,无声地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一瞬间迟昼的世界仿若天崩地裂,他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他要抓不住林晚了。

  可在脚步迈出去的那一刻,迟父迟母上台了,和他的‘岳父岳母’一起,对他和孟静这对新人送上祝福语。

  迟昼的脚步迈不出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行完接下来的婚礼的,走完司仪的仪式后,他就不顾一切跑出了酒店会场,去找林晚。

  他见到了林晚,林晚也停住了脚步。

  他们之间,离得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

  后来,迟昼为自己的妥协付出了代价,协议婚姻并没有如他侥幸所想的那样,有了婚姻,父母就开始催促孩子,来自四个人的催促。

  这一次,迟昼没有妥协,他坚定地拒绝孟静的靠近,他知道那个女人是被他拖累进来的。尽管孟静是个听从父母吩咐的乖乖女,尽管孟静试图和他商量,只要一个孩子,她不会再做任何越距的事情,他也知道,孟静没有做错什么,是他错了,是他的错误决定害了孟静,也害了自己,更伤害到了林晚。

  迟父迟母察觉到了迟昼的态度变化,于是又是一顿争吵。迟母故技重施,又一次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走到这个地步了还执迷不悟,他们固执地坚守自己的想法,想让孩子按照自己的想法按部就班,看似安稳美好的生活,却从没想过,怎样的生活才是幸福,只有被他们安排的人知道。

  迟母软硬兼施,在医院向迟昼哭着提出,只要孟静生下一个孩子,他们就不会再逼迫迟昼做什么。

  迟昼试图用理性的方式和迟母沟通,作为一个同性恋者,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了他不会有孩子,可迟父迟母不愿意接受迟昼的理念。

  最后,孟静出现了,她在病房里主动提出了可以做试管婴儿。

  迟昼看着这个习惯了在父母安排摆布下生活,习惯了顺从的女人,不禁为对方感到一丝可悲,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幸福与否,只要所有人都相安无事,只要事情的发展在长辈和外人的眼里看来是顺利美满的,其他的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她活的失去了自我,不知道一再的妥协自己的人生掌控权利,最后会走到哪里。

  迟昼累极了。

  他失去了林晚,也失去了和父母之间亲密无间的儿女情分。

  他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个荒谬的提议,他已经麻木了。

  从他起初妥协的第一步,就在一错再错,他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让一切归回原位,明知随波逐流,迟昼也还是被名为父母,名为理所应当的成家立业,名为要在外人面前生活的体面幸福的湍急的水流冲到了这条河道里,和许多人一样随波逐流。

  很快,孟静通过试管婴儿怀孕了,九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双方的父母亲戚都为他们感到高兴,却只有当事人,没那么高兴。

  第一胎才刚刚落地,孟静的父母就说起了生二胎要男孩的事情,也没人考虑过孟静孕育一个孩子近十个月的辛苦,没人意识到为什么一定要生个男孩才算好,嘴里说着男孩女孩一样疼,可转头就要再生一个男孩,所谓的凑个好字,就真的是好吗?

  孟静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之前迟昼和她说过的一再妥协的后果。

  每天和名义上的丈夫装作恩爱很累,应付父母亲戚的各种话题也很累,他们的生活重心都只能围绕着‘家庭’和孩子。

  迟昼的身上再也没了曾经的年轻活力的气息,每天公司家庭两点一线,在父母眼里他终于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孟静独自在家抱着哭闹的孩子时常崩溃,她的‘丈夫’不爱她,给不了她爱情婚姻里的温柔呵护,她的父母觉得辞职在家带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人在乎她的情绪,她生活的意义,似乎只存在于那个孩子身上了。

  日子就这么日复一日,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直到有一天,失去消息很久的林晚,重新出现在了迟昼面前,那一刻看到林晚的迟昼,就好像看到一束光一样。

  可林晚是来告别的,他要永远离开见证了他和迟昼相识相爱的城市。

  迟昼没有理由挽留,他比谁都清楚,他和林晚再也回不去了,他永远失去了他的林晚,林晚也永远失去了他,尽管他们曾经是那么相爱。因为他的妥协,因为世俗的合该如此的人生轨迹,他们永远分道扬镳了。

  剧本的最后,迟昼选择了为自己曾经做出的选择负责,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没有资格再只为自己而活,他要作为一个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同样也要作为一个合格孝顺的儿子。

  他彻底地妥协了。

  孟静也是如此,从一开始被安排人生的时候,她妥协了,也就只能一路妥协地走下去。

  林晚没有再找爱人,他的爱早就被埋葬在世俗的洪流里,他去了很多地方支教,只是再没回到当初那个城市,再没见过当初那个人。

  这是一个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悲剧基调剧本,林墨当初看中的就是这个故事里涵盖的内涵,父母,家庭,爱情,婚姻,人们都不想给自己的人生留有遗憾,却又处处都是遗憾,处处都是求不得……

  这个故事会让人思考很多,对于人生道路的选择,爱情婚姻的选择等等,到底是要顺应社会潮流,还是随心而活,这分不出对错,只有结果,以及特殊群体的爱情,应当如何正确处理,显然故事里的主人公选择的形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伤到了自己,伤到了孟静,更伤到了孩子。

  当林墨在晚餐桌上和时璟完整说完这个故事的时候,难免流露出些许遗憾的神色。

  时璟看了,眼睫微动,想了想说:“我不会向任何人妥协,会坚定选择自己内心想要的。”

  这看上去像是急切的剖白,林墨勾了勾唇,没想到时璟这样的人,也会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想起自己答应时璟的约饭背后的目的,林墨收起了还残留在剧本故事里的思绪,看着时璟别有深意地问道:“时总这么说,心里是有坚定想要的了吗?”

  时璟微怔,看着被灯光柔和了许多的眼前人,唇角下意识地勾起,点头:“有。”

  被这样温柔中暗藏缱绻的目光注视着,林墨有一瞬间的慌神,觉得他好像曾经多次撞进这样的目光中。

  定了定神后,林墨直接了当地开口:“是我吗?”

  从时璟的眼中,林墨看到了错愕,他没有给时璟思考继续隐瞒还是和盘托出的时间,再度开口:“你心里坚定不移选择了很多年的人,是我吗?”

  错愕过后就是沉默,时璟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你都知道了。”

  是肯定句。

  林墨微垂眼眸,轻声嗯了一下:“奶奶都告诉我了,时璟,我把你忘记了,无论是小时候的你,还是后来舍命救我的你。”

  时璟蹙了蹙眉:“这些都是我自己决定要做的事,你不用因为这些事而感到负担或是愧疚,前者没必要,后者我不需要。”

  林墨抬眸,解释道:“我没有,正是因为我没有,所以今天才会来主动和你挑开说这些事。”

  时璟有些忐忑地抿了抿唇角,犹豫着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林墨直视时璟的眼睛,认真说道:“虽然我忘了很多事,但无论是对小时候的我来说,还是对第二次失忆和现在的我来说,你的喜欢都是暗恋,我不知情。而现在,你对我而言更只是一个刚刚才认识的人,我不否认和你相处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些感觉,但目前我还不能确定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也就更谈不上爱的层面。”

  “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来确定这些,好吗?”

  林墨定定地看着时璟,不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他在时璟的脸上捕捉到了名为喜悦的情绪,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时璟沉声开口,望着林墨的一双墨色的深邃瞳孔里蕴藏着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尤为深沉。

  正当林墨以为时璟不会再多说什么了的时候,就听见时璟再次开口,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

  “那在你确定的时候,我可以……追你吗?”

  “哈?”林墨以为自己空耳听错了,不确定地疑惑了一下。

  时璟微红着耳根,面上却是一派云淡风轻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追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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