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锦鲤文中的恶毒女配_炮灰他万寿无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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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锦鲤文中的恶毒女配

  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

  刚下过雨的山林间一片湿润,一个个春笋争先恐后地从地里钻了出来,初春时节的笋子个头大,洁白如玉,带着一股清甜的香气,姐妹俩不过片刻的时间就摘了满满两篮。

  柳沉鱼甩着马尾辫,笑出了两个可爱的梨涡,“今天咱们可是有口福了。”

  以前家里的日子不好过,柳沉鱼长得干瘦干瘦的,脸颊有些凹陷下去,只有那一双大眼睛格外的突出。

  但如今,在时喻不断的投喂之下,小姑娘脸上终于长了些肉,椭圆形的鹅蛋脸大气又舒展,笑起来时,两个精致小巧的梨涡若隐若现,为她干练的性格平添了一股温婉。

  柳桑柔伸手在她的梨涡上轻轻戳了一下,揶揄道,“你也就只有在提到吃的时候能笑得这么开心了,小梨涡多可爱呀,你应该多笑笑才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柳沉鱼骤然收起了笑容,她板着一张脸,冲着柳桑柔呲牙咧嘴,“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戳我的脸,幼不幼稚呀你”

  “我就喜欢戳,怎的你咬我不成”十六岁的少女正处于最美好的年纪,那一双秋水瞳中闪着晶亮的光,好似傍晚天上忽闪忽闪的星芒。

  在学校里素有霸王花之称的柳沉鱼却唯独拿柳桑柔无可奈何,她幽幽的叹口气,“你就作吧你,真把我惹生气了,有你受的。”

  “柳二丫,一句话来来回回说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说不腻呀”柳桑柔完全不怕柳沉鱼的威胁,甚至还挑衅的冲她做了个鬼脸。

  柳沉鱼咬牙切齿,“你再叫我一声二丫试试”

  曾经的她对于名字素来都是无所谓的,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可自从进了学堂,念了书,柳沉鱼才慢慢反应过来,二丫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对女孩怎样的歧视。

  因此,她是格外不喜欢别人喊她二丫的。

  可只有柳桑柔,成天在她的雷区上蹦迪,这么多年,竟然没被她打死,你还真是个奇迹。

  “二丫,二丫,二丫,我就乐意叫”柳桑柔笑着跑开,捂着肚子呵呵直乐,她果然是喜欢逗傲娇的小姑娘,逗了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腻过。

  柳沉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两个人年岁相仿,又一起长大,柳桑柔把她的性子拿捏了个十成十,明知道她护短,对自家人下不了手,却偏偏又要来惹她。

  任劳任怨的拿起地上装满了笋子的竹筐,柳沉鱼抬步追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忘提醒,“你慢点啊,小心别摔了。”

  柳桑柔在前面一蹦一跳,“知道啦,啰嗦鬼”

  两人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向下,再次走到了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的附近,柳桑柔眉心紧锁,“倒也是个可怜的,不如我们想想办法把他弄下山去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柳沉鱼知道柳桑柔心善,不忍心看到一个人就这么白白的冻死在这里,可她听得太多时喻讲的就个白眼狼反被恩将仇报的故事,实在是对这个人升不起同情之心。

  可她又理解柳桑柔的性子,思索了一会儿后,柳沉鱼提出了一个折中的策略,“用下山还不一定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呢,不如咱们先回去给我爸说一下,他那么厉害,肯定会知道怎么处理。”

  柳桑柔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很快就点头同意了下来,“那行,咱们快点回家吧。”

  “呦,沉鱼和桑柔回来啦,这是又弄了些什么好东西呀”初春的傍晚农忙已经结束,不少人在村子里来回晃荡着扯闲慌,一个婶子看到二人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柳沉鱼笑了笑,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又大又白的竹笋递给了那个婶子,“刚去摘的笋子,很是清甜,婶子拿两个回去吃。”

  那婶子立刻笑得牙不见齿,“哎呦喂,这婶子可就不客气了,咱们村子里的姑娘啊,就属你们姐妹三最有出息。”

  柳沉鱼笑着摇摇头,“婶子谬赞了。”

  “哈哈哈,”那婶子笑得更加的开怀,“这念了书就是不一样,这什么谬赞的词语,婶子都不会用呢,你俩饿了哈,你快点回去吧,你爸做的那饭菜,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柳沉鱼点点头,“婶子再见。”

  二人离开后,那婶子看着她们的背影掂了掂手里的竹笋,“这还真是世事无常啊,这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酒鬼柳老三,竟是过成了咱们村子里最能享福的人。”

  虽然现在因为柳老三成了机械厂的副厂长,那厂子的规模也扩大了好多倍,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能去机械厂上班领到工资,漏风漏雨的土坯房也全部都换成了砖瓦房,可谁家的房子又有留老三家的修的气派呢

  那刷着白色涂料的三层小洋楼,可是比她在城里见到的还要好看。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柳老二还真是没个好命,好不容易养了个福星女儿,还没享几年福,没等到女儿长大呢,就被雷给劈死了,这可真是好人不长命哟”

  “爸,我们回来啦”

  还未进院门,柳沉鱼就冲着小院喊了一声,瞬间,院子里响起了两声狗叫,然后大门就从里面给打开了。

  一只身上长着斑点的小狗摇晃着脑袋冲了出来,柳桑柔赶忙将它抱在怀里好一番,“招财是越来越聪明了,开门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啊。”

  小狗好似听懂了柳桑柔的夸奖一般,小尾巴摇晃得更起劲儿了。

  柳奶奶从厨房的窗户上探出个头,“回来啦换个衣裳洗洗去,你爸马上就把饭做好了。”

  “好咧”

  一顿饭吃的是肚皮溜圆,柳沉鱼是完全忘记了山里面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最后还是柳桑柔开口提醒,“小叔,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小姑娘平日里从没有这样一本正经过,时喻眯着眼睛看她,“这次有什么要求我了”

  “哪能这么说呢,”柳桑柔有些吞吞吐吐,“就是我们今天在山上遇到了个人,他身上好多伤,衣裳上面还都是血,我不也不知道他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就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他。”

  “桑柔性子软,非得担心那个人,”柳沉鱼撅着嘴巴,满脸的不屑,“要我说呀,管他去死呢,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公安局的通缉犯。”

  听到她们这么说,时喻才发觉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六年,到了男主出场的时候了。

  “这事交给我吧,你们不用管了。”时喻直接大包大揽,贺苍这个听不懂人话,专治蛮横,极其自我主义的男主角,配不上眼前两个女孩当中的任何一个。

  傍晚时分,被雨水浇透了的山林地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冰冷刺骨的寒意不断顺着皮肤钻进贺苍的身体里去,他躺在地上无助的颤抖,身上的伤口处越发的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让他时不时的抽搐几下。

  半大的少年瘦的像猴子一样,一个人孤独地趴在冷风直灌的山林里,不远处的村落间是家家户户齐聚一堂的欢声笑语,门窗堵住了寒风,只剩下一片温暖。

  孤独和寂寞笼罩着贺苍,幽冷的风直往他身上吹,阳光也吝啬于分给他丝毫的温暖,浑身都是血污的少年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狂风卷地,骤雨突降。

  黄豆大小的雨点乒乒乓乓的砸在贺苍的身上,雨水洗刷着血水在他身下汇集成了一个小潭。

  陷入昏迷当中的贺苍被暴雨打醒,浓密的睫毛颤抖了好半晌,才终于费力地睁开了来。

  此时夜深人静,山林里几乎听不见虫名,冷冽的寒风不断的灌进贺苍的身体,雨点也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贺苍脸色发青,他抱着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可身上破烂的衣裳根本无法带给他丝毫的温暖。

  却突然,那丝丝缕缕痛苦的声猛然间断绝,肿成一双核桃的眼皮缓缓掀开,露出了一双幽深如千年古潭般的眸子。

  脆弱不堪的少年仿佛完全换了一个灵魂,他突兀地从泥泞的地上坐了起来,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身体,青紫色的唇角却勾出了一抹笑意,“我这是回来了”

  前世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的看着柳桑柔拔掉他呼吸机的那种无力感,让他心生绝望。

  他完全想不到,他只不过是弄了点手段弄死了柳二丫那个贱人而已,他那么的爱柳桑柔,甚至是不惜为了她和自己的父母作对,不顾一切的把她娶回家,给予她最大的尊重。

  结果那个该死的女人,就因为柳二丫那个贱人,亲手了结了他。

  本以为死后会荣归地府,再也没有办法替自己报仇,贺苍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贺苍无力的撑着自己的身体,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远处的村落。

  疯狂,绝望,嫉妒,憎恨,怨念,痛苦,万般情绪从贺苍眸中闪过,最终化作一柄仿佛是淬了毒的匕首,散发着幽幽的冷光,“柳桑柔,柳二丫,我回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贺苍淬了毒的眸子瞪的像铜铃一般,带着无边的恶意,“这一次我定要你们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时喻幽幽叹了口气,“这目光,还当真让人不爽。”

  一道锐利的寒芒削断了坠落的雨滴,贺苍只觉得滴落在脸上的雨点似乎是小了一些,还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刹那之间,他的眼前便一片漆黑,整个人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眼,贺苍发现自己竟然换了个地方,他之前明明是身处于深山老林之中,可此刻却到了山脚下。

  贺苍心中大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是柳二丫把他背下了山

  他忽然又反应过来,当初柳二丫救他的时候明明是傍晚,可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淡,还下着这么大的雨

  难道是柳二丫已经跑去请队医了吗可是应当在这里守着他的柳桑柔又去了哪里

  一时之间,贺苍心中思绪万千,完全搞不清楚了如今的状况。

  柳二丫和柳桑柔没出现,也没有人救他

  贺苍心中猛地一阵发凉,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当年似乎是受伤十分严重,若不是因为柳二丫及时发现了他,他可能就会死在了那深山老林当中。

  而现在

  他不能坐以待毙了,报仇虽然重要,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只要他能够平安的回到京城,还怕收拾不了那两个贱人

  贺苍用手撑着身体,奋力地够向前面亮着灯的村落,拼尽了全力的大喊着,“来人救命呐”

  “救命救命啊”

  在潇潇的雨幕中,他的声音几乎都被雨声给盖住,没有半点办法传递出去。

  喊了半天,他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起来,可却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出现,贺苍不由得又开始恨上了柳沉鱼和柳桑柔,“该死的,这两个贱人究竟去哪里了”

  可即便是他恨得牙痒痒,被他记恨的两个姑娘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贺苍等啊等,等到雨点越来越大,他的视野逐渐模糊,身体冷到几乎快没有知觉的时候。

  他终于意识到,没有人会来救他了。

  贺苍顿时急了,这下再也来不及怨恨柳沉鱼和柳桑柔,只是满心期待着她们能够出现。

  他双手撑在地上,拼命的想要向前爬去,只要他能爬到前方亮灯的地方,他就可以得救了。

  然而,让贺苍心生绝望的是,在他的双手深深地抠进泥土里,胳膊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想要移动着腰肢向前爬行之时,他忽然发现,他失去了对他自己下半身的控制权。

  贺苍惊恐万分的瞪大了双眼,他用力掐上了自己的大腿,可直到他掐的指节泛白,大腿上的肉几乎都快要被他掐得掉下来,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不可能这不可能”贺苍嘴唇蠕蠕,几乎是目眦尽裂,“我的腿,不可能的”

  他前世都好端端的回去了,只是因为身上的细碎的伤口多了一些,在医院里躺的时间有点久,可他的腿没有任何的问题,他能跑能跳,能劲步急走,他甚至还用他的脚狠狠地踹过柳二丫。

  可是现在

  为什么他腰部以下没有了半点的知觉

  贺苍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眼前的一切绝对是幻觉,他不可能残疾,他还要回去拿到家族的继承权,他上辈子才活了不到四十岁就被柳桑柔给弄死了,他还没有活够,他还有大好的未来,他的商业王国还等着他去拓展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贺苍咬着牙,将手指死死的插进了泥土里,用双臂奋力的支撑着身体,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蛆虫一样,一点一点的向前爬去。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灯光,近一点,再近一点,马上就能获救了

  可双臂实在是难以支撑他的身体,只爬了不过短短的一小截距离,他就直接跌在了泥潭里。

  刚好这里处于一个下坡,贺苍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整个身体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顺着斜坡滚落了下去。

  眨眼之间,贺苍全身的衣衫破碎,似烂抹布一样沾混着血沾在他的身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创口处皮肉翻滚,却还要经受雨水的冲刷。

  贺苍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撕裂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撕心裂肺的痛楚

  全身都好像被封印了起来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动作一丝一毫,他此刻好似变成了一块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所有的雄心和野望,皆化作了虚无。

  天崩地裂也不外如是,贺苍整个人都懵住了。

  贺苍此刻才真正觉得后悔,倘若他早就知道弄死柳二丫会招来柳桑柔疯狂的报复,打死他也不会去这么做。

  不过是一个想要攀高枝的女人而已,随意给点好处就可以打发,可他前世却好像着了魔一样,只因为她救自己时怀了一点其他的心思,他就疯狂的厌恶的柳二丫,甚至根本不愿意承认她的救命之恩。

  贺苍仰躺在地上,漫天的大雨冲刷着他的脸颊,莫名的不安侵袭着心脏,他恍惚间忽然想到,上苍让他重生一次,是不是就是为了报复

  只因为他上一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柳二丫的救命之恩,所以这一次,柳二丫干脆不来救他了。

  然而,此刻无论贺苍心中的悔意有多么的汹涌,一切终究还是晚了。

  他闷哼一声,身体无力的滑落下去,双眼紧闭,再也发不出一道声音。

  过了许久,小山坡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静静的立在雨幕里,漫天的雨滴自动的绕过他,地上一片潮湿,他却衣衫清爽,悠哉的仿佛不是人间客。

  时喻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贺苍打了一个电话,“贺二爷,这有一个礼物送给你,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啊”

  听了时喻所言,对方过了许久才终于出声,“你想要什么”

  此时正是贺老二和贺老大争夺继承权的最关键时间点,贺老二本来是要绑了贺苍以此来威胁贺老大的。

  贺老大在婚后和其他的女人鬼混的时候,被贺夫人给抓住,直接被废了子孙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会有其他的孩子,因此贺苍就是他唯一的种。

  因此利用贺苍来威胁贺老大是一个再有用不过的办法。

  结果没想到反而是让贺苍给跑掉了。

  不再受威胁的贺老大火力全开,再加上唯一的孩子被威胁,贺老大几乎是杀红了眼,打的贺老二完全招架不住,眼看着就要夺权失败被边缘化了,贺老二心中说是不着急,那肯定是假的,可无论他派出去了多少人,都始终找不到贺苍的身影。

  此时时喻忽然将贺苍送到他面前,贺老二又怎么可能不激动,但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太广,贺老二对时喻也是完全不了解,难免会担心其中有诈。

  时喻却是轻描淡写,“让贺苍永远爬不起来。”

  “哈哈哈哈,”贺老二大笑两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您这么做的原因是”

  时喻勾了勾唇角,冷声道,“欺负了我女儿,这个理由够不够”

  “够够够,当然够,”贺老二笑意盈盈的挂了电话,随后忍不住啐了一口,贺老大就是因为玩女人才被弄坏了子孙根,贺苍又因为玩女人招来了如此祸患,“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贺老二推开办公室的门吩咐秘书,“立刻定前往柳家村的机票。”

  清晨的日光略带着些许刺目,病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后又立马闭了起来。

  冰冷刺骨的感觉消失不见,也没有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痛觉,贺苍舒服的眯起了眼。

  他开始思索,是不是后来他又被柳沉鱼给救了下来,这一次,他断然不会那么明显的争对柳沉鱼,定是要和她维护好表面和平才对。

  至于柳桑柔那个弄死了他的女人

  贺苍眉眼间闪过一抹冰冷,等他明确了柳桑柔身上的好运气,再收拾她也不迟。

  正在他想的入神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轻笑,“大侄子,你醒啦”

  贺苍猛地扭过头去,猝不及防之下撞上了一双虽然含着笑意,却冰冷无比的眼眸。

  眼前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西装华贵又笔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和他记忆中那个颓废无比,被生活磨没了棱角的二叔,完全不一样。

  霎那间一颗心提到了心口,贺苍警惕了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老二慢慢悠悠的开口,“大侄子这记性还真是不太好,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恐怕都死在那个山沟沟里了。”

  贺老二逐步走到了病床前,弯下腰凑近了贺苍,含笑的眉眼中带着无尽的恶意,“大侄子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贺苍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当初之所以会辗转到柳家村被柳沉鱼背下山,就是因为贺老二对他的追捕。

  现在自己落在了贺老二的手中,那结果

  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的一干二净,贺苍强撑着镇定,“二叔说笑了,如今我已经好好的回来,便不需要二叔继续在这里守着了,二叔应当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忙,我怎么好因为自己而劳烦二叔呢”

  “有医生和护士在这里,我相信我会得到很好的照看,二叔还是请回吧。”贺苍色厉内荏的下了逐客令。

  贺老二眯了眯眼,勾起唇笑了起来,“护士可是没办法照顾到你,我的大侄子。”

  贺苍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贺老二低着头看着他的身下,“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有些遗憾,大侄子这辈子都可能要长不高了。”

  他猛地想起自己彻底昏迷之前没有了丝毫意识的腿,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慌瞬间席卷了贺苍的全身,他颤抖着手掀起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果不其然,显露在他眼前的,是两条空空荡荡的裤管。

  贺苍瞳孔骤缩,一瞬间灵魂都在颤抖,哆哆嗦嗦的口齿都说不清楚,“我的腿我的腿呢我的腿去哪里了”

  贺老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大侄子啊,你现在还年轻,虽然没有了双腿,但起码你还活着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现在科学越来越发达了,等过个几年,说不定就可以弄双假腿来按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了”

  “你放屁”贺苍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句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鬼东西什么叫没了双腿什么叫安个假肢你把我的腿还给我,还给我啊”

  他沙哑着嗓音歇斯底里,英俊的面容因极度的愤怒而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扭曲。

  贺老二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朝前看吧”

  贺苍随手抓过身旁的枕头,就冲着贺老二扔了过去,“我看你妈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呐”

  语罢,贺苍又疯了一样的,按着呼叫铃,“医生医生我不可能是个残废的,我不可能断了腿,不可能”

  “一定是你们没有好好医治,给我做手术,重新给我做手术啊”

  贺苍大吼大叫的样子仿佛就是个疯子,医生,护士们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按在了床上,可他却一直奋力的挣扎着,嘴里还不断的辱骂着医护人员,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安定。

  贺老二将这滑稽又混乱的一幕全部都用手机拍了下来,将视频发送给了贺老大。

  随后又拨过去一个电话,“大哥,对于你所看到的,还满意吗”

  听筒里瞬间传来了贺老大愤怒到极致的吼声,“你有本事冲我来,苍儿还是个孩子”

  贺老二嗤笑一声,冷冷的开口,“这个孩子的结果究竟如何,可还是要看大哥你啊。”

  贺老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贺老二语调冰凉,“我想要什么大哥,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不要太过”贺老大咬紧了牙根,心里是又恨又慌。

  “那就没办法了”贺老二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到,“苍儿已经没了一双腿,再没了个什么器官,似乎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比如说让他再也无法人道,就像大哥你一样,你觉得呢”

  “我答应你”贺老大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但我要先见到苍儿生命无忧。”

  贺老二牵起唇角,毫不犹豫地开口,“成交。”

  等贺苍再次意识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换了个地方。

  这是一间格外狭小的房间,大致扫一眼不过十几平米的样子,墙上的墙皮还有些许的脱落,连日头都照不进来。

  逼仄,矮小,整体面积还都还没有他曾经居住的一个卫生间大。

  “这是怎么回事人呢”贺苍在发现自己的双腿确确实实消失不见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起来,五官扭曲在一起,只剩下无尽的狰狞,“都给我滚进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外面响起了几道沉重的脚步声,随着房间门的打开,贺苍看见了他的父亲。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衬衫,头发也是十分凌乱的散着,脸上带着无尽的苦楚,就像前世的贺老二一样。

  贺苍心尖猛地一颤,他带着满心的不敢置信开口,“爸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啪”

  贺老大疾步走过来狠狠一耳光抽在了贺苍的脸上,“不孝子都是你这个不孝子如果不是你非要跑去弄什么穷游,又怎么会被老二抓到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逼着放弃了手中的权力”

  “你现在满意了你开心啦”贺老大一席话说的凄苦又悲凉,“看看这破就无比的地方,这以后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所在,贺苍,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真的好想直接掐死你”

  嗡

  贺苍瞬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嗡鸣,眼前也是一片混沌。

  他爸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可为什么这些字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句子,他就听不懂了呢

  贺苍长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这两节背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腿,他心中害怕极了,“不会的,不会的”

  他重来一回,明明该是补偿,他应该被柳沉鱼给救了,然后在柳家安心养伤,直到他把夺权成功派人前来接他。

  他是贺家的大公子,是将来的掌权人,他是创造了一整个商业帝国的贺总,是整个江澄的经济都会为之一颤的人物。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残废呢

  “这一定是梦,这是一场梦,我要醒过来”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似乎是从没有遇到柳沉鱼开始,事情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贺苍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柳沉鱼,我要去找柳沉鱼,她会救我的啊”

  “我不讨厌她了,即便她怀着别样的目的我也不讨厌了,只要她能救我,我愿意把什么都给她,公司,爱情,贺家当家女主人的位置,只要她想,我什么都愿意给她的”

  “砰”

  贺苍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摔得他有些头晕眼花,贺老大冲上来又甩了他一巴掌,“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身体上的剧痛顺着神经一点一点的传入他的大脑,贺苍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贺苍终于绝望,既已不得善终,他又何必重来一回

  巨大的悲哀和讽刺灭顶而来,悲不自胜的贺苍目眦尽裂,泪如雨下。

  九月的骄阳盈盈洒落,照在a大的校园里,柳落雁牵着两个妹妹的手漫步在林荫道上,“终于等到你们了,你们如果再晚一点呀,我都要大学毕业了。”

  柳沉鱼一袭雪白的长裙在阳光下飞舞,她勾起唇角显现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不许不高兴了啊”

  柳桑柔盈盈一笑,更衬的她温柔似水,她笑嘻嘻的凑上前去,“落雁姐你好好交待,上了三年的大学,有没有交到男朋友”

  柳落雁的面颊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眼身后提着行李箱的时喻,俏咪咪凑近了柳桑柔的耳朵,“是我同系的学长”

  “哦”柳沉鱼和柳桑柔一瞬间拖长了音调,“姐姐你厉害哟。”

  柳落雁佯装生气,挥舞着拳头一人敲打了一下,“叫你们不要大声说出来的嘛”

  “哈哈哈哈,姐姐害羞了”

  柳桑柔笑着跑开,被她调笑的有些脑了的柳落雁追了上去。

  柳沉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明明家里她的年纪是最小的,可她操的心却比谁都要多,她跟在后面撇撇嘴,“两个幼稚鬼,你们跑慢一点,别摔了。”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孩同时转过了头来,冲着柳沉鱼做了个鬼脸,“知道啦啰嗦老太婆”

  柳沉鱼咬牙切齿,“你们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三个女孩儿笑着跳着,最是青春肆意活泼。

  时喻任劳任怨的拖着三个行李箱跟在身后,脸上浮现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大学毕业后,柳落雁和她同系的学长结了婚,婚后不久生了个女儿,一家三口过得很是幸福。

  但柳桑柔似乎是因为当初王赖子的事情而有了创伤性后遗症,在面对除了时喻以外的男人都恨不得一蹦三尺远,即便追她的优质男性可以从江城一路排到法国,可她也完全没有要恋爱的打算。

  而柳沉鱼也是坚定的不婚主义,用她的话来说,男人只会阻碍她拔刀的速度。

  一个人的孤独或许会成为孤独,可当两个人的孤独凑在了一起,就会变成无与伦比的热闹。

  虽然柳桑柔和柳沉鱼大学学的专业不同,可她们毕业以后却恍若命运一般的被同一所公司给录取,两个女孩亲亲热热的住在一起,就仿佛和当年住在柳家村时一样。

  四十岁那年,柳沉鱼和柳桑柔一起从孤儿院收养了个女孩,带到了时喻的面前,告诉了时喻她们隐藏在心底几十年从未说出来的话。

  随后带着忐忑又小心的神情望着时喻,唯恐在他脸上看出失望的神色。

  可时喻只是动作温柔的揉了揉两个女儿的脑袋,轻声说道,“你们能冲破枷锁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爸爸很欣慰,只要你们过得开心,爸爸就支持你们。”

  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后同时扑进了时喻的怀里,紧接着又一同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们本以为父亲会是她们选择路上最大的枷锁,却从未想到,他会是第一个毫无保留愿意支持她们的人。

  自从柳沉鱼和柳桑柔考上大学开始,时喻就辞去了机械厂的工作,每天晒晒太阳下下棋,小日子过的甭说有多舒坦了。

  送走了三个女儿以后,时喻也在家里悄悄地闭上了眼。

  他从角落里扒拉出来2333,“走吧,下一个世界,记得可千万要给我找一个像这个世界一样乖巧懂事的女儿,我是来养老的,不是来搞事业的,懂吗”

  已经选出了下一个任务世界的

  如果它现在告诉它家宿主真相,它会被直接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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