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有狼(一更)_对男主他哥粉转黑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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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有狼(一更)

  “今日上朝见到老王爷,我就知道你也回来了,怎么,何时回来的,也不吭一声。”

  云在池脱下沾了一身寒气的狐裘,抖落抖落,将它挂在了进门衣架上。

  门被关上,雅间里升着暖炉,也不会太冷,他过去烘了烘手,好一会儿,都没听见付云归说话。

  “怎么了?一回来就绷着个脸,是谁这么不长眼,冲撞到我们临安王世子了?”

  “你少贫。”付云归睥他一眼,用一种不大自然的语气道,“我早上去见过阿九了。”

  云在池揶揄,“嗯,然后呢?小别胜新婚?”

  付云归抄起手边的家伙就朝他扔去。

  云在池嬉笑着接过,打开一看,是本民间话本子。

  “阿九让你多看看话本子?”

  他翻了两页,见其中讲的尽是些郎情妾意的酸□□情,忍不住想笑。

  付云归却不喜不怒,声色无常,“书里的男人,为了心爱之人,放弃官爵和地位,隐居山林去了。”

  云在池的笑渐渐泯去,“你什么意思?”

  “阿九说,她舍不得爹娘兄长,她想留在京城,可我往后必须得花更多时间去临安,父王年纪大了,该回京享享清福了。”付云归眼底笼着阴郁的情绪,明明很清楚自己的前途,却又不得不迷茫。

  云在池:“你……”

  付云归又说:“我不是没想过让付照去临安继位,可我当时的世子之位,是先帝亲自下旨封的,无故不能废。”

  “不是,你……”

  云在池再次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付云归看不下去了,“你有什么话不能说,需要这样扭扭捏捏的?”

  云在池斟酌再三,“我是想说,你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他好奇地伸出食指,点着桌子,“就算你说的这些全都解决了,你敢确定阿九就愿意跟你一道了吗?她真的不恨你了吗?她有亲口说过喜欢你了吗?”

  屋里暖气遍布,可付云归周遭的气息却越来越冷。

  云在池在说完话之后就不动了,只安安静静看着他。

  “她说,她喜欢过我的。”

  奇异般的,他这话说的竟莫名有些委屈。

  云在池牙口一酸,“你也知道,是喜欢过?”

  “云归,我不是阿九,可若有人想要将我几近置于死地去满足他自己的需求,我是万万不可能原谅那个人的,我只会抓住机会,更狠地去掐住他的命脉,把他弄死。”

  “是啊。”付云归苦涩地笑着,“她可不是抓住我的命脉了吗?”

  “一步步来吧,只要阿九足够喜欢你,喜欢到宁愿为你离家几千里的时候,那她说的那些,其实都不是事。”

  云在池虽然没体会过这种滋味,但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

  “现在那些,更多只是搪塞你的理由,阿九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你也不傻,但凡你们俩心是一块儿的,你还会找我来商量这个问题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的问题归根结底,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地想要人家跟你走,可你在人家心里,地位压根还没到那个程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路看着他过来的云在池清到不能再清。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根本原因,还是晏久初不够喜欢他。

  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就像一开始的付照和留宋,就算不能成亲,不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吗?他现在一个人在这苦闷算什么呢?

  “你这显然是,单相思。”

  云在池一锤定音,将那话本子又重新扔回到他的怀里,“少看这些没用的,有这闲工夫,不如去阿九跟前多晃悠几圈,没感情也能给你晃出点感情来了。”

  “她不喜欢死缠烂打。”付云归虽还什么都未解决,但语气已经不是那么困苦了。

  只要她愿意,他想,就算是跟他爹娘那样,一年只见两三回,一回只呆一个月,他也甘之如饴。

  几近傍晚,天色逐渐一点点暗了下来,鹅毛大雪覆上了永定河的江面,两岸的枯树一片银装素裹,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只低头阔步走着,顾不得雨雪打湿了鞋袜,只想快点回家。

  晏久初下午一觉睡醒,便是天黑,暖和的被窝叫她根本不想起床去吃晚饭,一想到前厅那么远,她就开始琢磨能以什么理由赖掉晚饭的好,岂料想法刚冒了个头,许敬月便带着食盒过来了。

  “上午进宫去累着了吧?这么冷的日子,幸好明日便不用去了,娘亲见你下午睡得沉,就索性给你把饭都送来了,不用累得再去厅里。”

  许敬月关上里间的门,将饭菜都端出到桌子上。

  对于母亲这十几年如一日的贴心,晏久初感动到无以复加,麻溜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披了衣服坐到桌边。

  被喂着吃了几口肉沫蛋羹之后,晏久初自己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巴,听许敬月忧虑道:“听说你今日进宫,恭王府的小郡主给你找麻烦了?”

  果然许敬月还是会知道这件事。

  晏久初私心不想让她担心,只能心虚地看一眼她,没有说话。

  许敬月瞧她这样,越发心疼,“受了委屈怎么也不知道回来说呢?若非你大哥哥回来告诉我,我这个做母亲的,还不知道女儿在背地里究竟遭了多少罪呢。”

  晏久初疑惑,“大哥哥怎么会知道的?”

  “皇上把他叫过去,亲口告诉他的。皇上已经说了,这婚事理应是几家之间自己和平商议解决,闹到那么多人的学堂上不好,恭王府的小郡主言辞恶劣,蓄意闹事,往后他都不会再允许她去宫里读书了。”

  许敬月虽已是满目的担忧和心疼,甚至还带有一点点的怨恨,但是晏久初还是觉得不对。

  照她这语气,她是还不知道她差点中毒的事吧?

  是皇帝没有告诉晏柏兆,还是晏柏兆没有选择告诉许敬月?

  她思虑过后,决定先顺着当前情况下去,反过来安抚许敬月道:“没事的娘亲,她还是小孩子,也就逞逞嘴皮子上的威风,何况今日,付云归恰好过来了,他还替我解围,教训那个郡主了呢。”

  “你见到付云归了?”许敬月本就不安的心情更加忐忑,“他一回来就去找你了?”

  “他说是碰巧过来的。”

  这鬼话真是没有一个人会信,她讷讷地告诉许敬月,果然见许敬月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有如外头的寒霜。

  “索性明日就无事了,这个冬天格外冷些,平日里没事就别出门了吧。”许敬月只能借此来宽慰自己。

  如今的付云归,是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的好。

  幸好晏久初也听话,点了点头,当真没多说什么。

  “对了,阿九,娘亲还有一事要问你。”见她吃的差不多了,许敬月才又讲道,“敏敏那事,你是怎么看的?”

  “我?”晏久初不知她缘何要问自己,不过既然听她问了,她便也如实答:“我觉得,还是要看尚期和二舅母。”

  “尚期是个男孩子,至少他应该明确自己喜欢的是敏敏,也该坚定,自己要娶的就是敏敏。至于二舅母,如若她那头不是心甘情愿地同意,到时候敏敏就算如愿嫁过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还得她也真心认可才行。”

  许敬月认同地点了点头,“从前我们怕恭王府拿圣旨施压,如今,你和他们家那小郡主的事闹到了皇上那,皇上已经明确给了回复,此事他不会插手半步,所以不用担心皇上施压的情况下,的确尚期和郑氏的态度,尤为重要。”

  “他能跟敏敏走到一起是好事,可若不成,我倒宁愿敏敏好好在家哭一场,哭过便忘了,来年再寻个稳当的婚事,好好过一生。”晏久初直截了当道。

  “这便是娘亲还有事告诉你的地方。”许敬月心有顾虑,纠结再三才与她道,“郑氏心动恭王府,无非是看中了王府的地位与钱财,只我们一家,与恭王府自然是不能抗衡,所以,娘亲想要征得你的同意,暂时先将你婶婶放出来。”

  “婶婶?”

  “没错,你婶婶好歹是周家的女儿,我们一家不够,那便叫周家一起来,周小将军前几月丧妻,差不多已经从阴霾中走出来了,我听你爹爹说,最近朝廷西北那边正需要有人过去领兵,把连通西域各国的商路打通,若是他能争取到,将来要么回京直接登上三品之上,要么也是一个妥妥的封疆大吏,举足轻重。”

  晏久初大致明了,“也就是说,这都需要婶婶出来,亲自拿周家和晏家的实力,去跟二舅母比较,看看究竟是选择一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利益大,还是选择我们几家联合的利益大?”

  “是。”许敬月摸摸晏久初,“只是娘亲知道,当初说好的幽闭处罚,如今就这样让她出来一段日子,终究是委屈了你,也未免太过儿戏。可她毕竟是敏敏的母亲,只有她自己拼命去压筹码,才能护住她自己的女儿。”

  “那就让婶婶出来吧。”晏久初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又不是一辈子就这么放了她了,敏敏的婚事一日不成,她就算能暂时出来享受自由,也不会安心的,是不是?”

  “是这样没错。”

  许敬月十分欣慰,自己的女儿终于长成了成熟懂事的模样,可又心痛,这样的成熟懂事,竟是拿一次次濒临绝境的危险换来的,如若再来一次,她倒宁愿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好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吃完就早些歇息吧,娘亲看着你睡。”

  “嗯。”

  这边的夜里是真没什么好玩的,晏久初一般睡的都挺早,许敬月亲自伺候她洗漱完,见她窝进被子里,呼吸逐渐平稳,才悄悄吹灭了灯,离开了。

  屋外,晏柏兆不知何时正等在檐下。

  “付云归送走了?”许敬月轻声问他。

  “送走了。”

  原来许敬月给晏久初送饭来,不只是担心她出屋冻着,还有一层原因,便是付云归这人,突然又不请自来了。

  依照晏侯爷和许敬月的脾性,这样的人一上他们家台阶,自然就该立即打出去才是,可是付云归却说,他知道该怎么促成许尚期和晏敏初的婚事。

  晏家只能让他进了家门。

  刚才的方法就是他提的,周小将军能去西北领兵的事,也是他透露的。

  如若这事能成,他当真是帮了大忙了。

  “这样的事,你不能直接告诉我,让我去告诉我爹娘?非要自己上门找骂。”晏柏松送他出去的时候还在数落他。

  付云归很有自知之明,“我告诉你,我还能进你家门吗?”

  “你没事干又要进我家门做什么?你还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呢?”

  “我只是,想碰运气见她一面。”

  “见了一面又能怎样?”晏柏兆拢拢大氅,“该放下的劝你早日放下吧,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为什么不能让她跟我并肩朝前呢。”

  付云归平平淡淡的话,散在冬日无情的寒风里,却也飘进晏柏兆的耳朵里,他略有不满地蹙了蹙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就当听个乐吧,明日去逐鹿园,别忘了。”

  “知道。”

  即便是古人,冬天里吃喝玩乐的想法也很多,晏久初昨晚已经赖了晚饭没去厅里吃,今早便特地早些起床过去了,一过去,便听几个哥哥正说着今日要去逐鹿园捶丸和射箭的事。

  “怎么哥哥们都有有意思的玩,我们就没有?”

  晏敏初这几日不知是不是被那破婚事闹的,神情总是有些蔫蔫的,即便是周氏出来了,也不见她多兴奋。

  “有呢有呢。”大嫂嫂夏侯茵拿了两封拜帖过来,分别递给她和晏久初。

  “过几日京家那京大小姐办咏梅宴,正邀你们一道去玩呢。”

  “咏梅宴?”

  晏久初打开请柬看了看,这请柬极其有创意,在每一张白纸黑字的邀请页上都特地粘上了一片红梅花瓣,以作雅趣。

  “就是去他们家那京郊梅园里头聚一聚,到时候也有不少京中相熟的姑娘们,够你们玩了。”

  “好诶。”晏敏初最近心烦的厉害,正需要有个聚会解解闷散散气,晏久初心疼她,便也只得答应同她一起去。

  但其实,她可不乐意大冬天裹着厚貂裘大氅出门了。

  所以到了咏梅园内,她便由晏敏初和夏侯茵去玩,自己挑了个勉强还有挂帘遮风的亭子坐着。

  “晏五姑娘。”她的同窗好友,英国公府的康淑县主同样披着她的厚大氅进来了。

  “几日不见,晏五姑娘气色越发好了。”

  “是吗?”晏久初摸摸自己的脸,“可能是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无事可干,圆润了点吧。”她自己实诚道。

  “晏五姑娘说话真有意思。”康淑县主掩嘴笑笑,捻了块柿饼,慢吞吞吃完,又道,“待会儿那边有咏梅诗会,晏五姑娘可要去参加?”

  “我作诗不行的。”晏久初摆摆手,只想在这里取暖,不想动。

  康淑却劝道:“一般都是飞花令,不怎么考验功底的,便是三岁小孩儿来了都会作。”

  “……”晏久初无声笑笑,毕竟是同窗,她已经跟恭王府关系不好了,再不给这英国公府县主面子,貌似也不太好。

  “那就去吧。”她只得答应下来。

  “好,那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吧。”康淑又呷一口热茶,无意中问:“晏五姑娘似乎与云国舅等人很熟?”

  “云哥哥?”晏久初一顿,“也没有很熟吧,康姑娘何以这样问?”

  “我弟弟前几日在逐鹿园捶丸,说听到云国舅他们正在聊你呢,还亲切地唤你阿九,我想,这是彼此之间很熟的人,才能这么说吧?”康淑县主话语中不无羡慕。

  “那是因为云哥哥跟我大哥哥他们是至交好友,平日里玩的多了,便也拿我当妹妹了,这没什么熟不熟的,都是从小到大的交情。”

  晏久初这般坦然不在乎的模样,倒又叫康淑愣了一愣。

  “那临安王府两位公子,还有夏侯大人他们?”

  “他们都是我哥哥的朋友。”

  晏久初随便应付着,突然却又想起那日付云归在望月台的过界举动,开始怀疑这位县主究竟是想问什么。

  “康淑县主,是倾慕云哥哥吗?”晏久初小心问道。

  “啊?”康淑被她一惊,脸上扯了好几下才扯出一个比较正常的笑,“是呢,国舅这样的人,万里挑一,难得一见,多少姑娘都喜欢,只是希望我的心思,还请晏五姑娘不要跟别人说。”

  “不会不会,你放心。”

  晏久初很是大气地摆摆手,又拢了拢大氅,正捧着热茶喝的暖和,忽见那头梅林深处影影绰绰间,有人影狂奔来——

  “狼啊!那头有狼!快跑啊,不知哪里来的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0718:54:28~2021-10-0817:2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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