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地球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不过赫兹海学院还是给学生多放了一个季度的长假，一方面是赫兹海区域本身属于战区，需要一定时间的修复，也要照顾学生的情绪，另一方面赫兹海也给各专业的学生布置了相对应的实习任务，比如莫如灯所在的星际语专业就被分配到了海关部门的工作。但是因为莫如灯直接参与进了战争的后勤，并且功劳颇大，所以可以免去实习任务，在家好好休息。
于是莫如灯带着一箱行李回到南方家乡的城市，毫不意外地看到莫父莫母泪眼婆娑地站在楼下大门口迎接她的归来。莫如灯心中泛酸，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接过爸妈的拥抱，“爸、妈。”
一家三口拥在一起，被爸妈温暖的拥抱包裹着，莫如灯终于含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把头埋进妈妈的怀里，抽抽嗒嗒地哭起来。莫爸莫妈轻拍着莫如灯的背，也掉下了混杂着心疼以及激动的眼泪。
下午时分，莫如灯居住的南方城市特有的樱花被微风吹落片片雪白的花瓣，春季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斜斜地挂在客厅的茶几上。莫爸在厨房切水果，莫妈坐在女儿身边看电视，莫如灯则划着光脑看论坛。莫妈觉得女儿是有什么心事，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毕竟刚刚近距离经历了一场战争，她也担心女儿是留下了什么不好提起的心理阴影，犹豫了半天也只好安安静静地陪在莫如灯身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时不时和莫如灯讨论两句。
“灯灯，吃水果！”莫爸端着转了满满一个玻璃碗的草莓走了过来，“我工作认识的一个荷兰人，在整个丘吉星系搞农家乐产业，这是他们种的草莓，可甜啦。”
莫如灯放下光脑，拿起看起来和地球上的没什么两样的草莓尝了一口，惊喜道：“哇……真的好甜，主要是还有一股……蜂蜜？一股很香的糖味！说不清楚……爸，这草莓很贵吧？”
莫爸得意洋洋道：“也不贵，就是难买，每个结果季都得排超长的队才能抢到。但我和那荷兰人关系好，他又听说我女儿的在这次战争里跑前线，直接送了我一大篮，哈哈哈哈。”
“什么前线，就后勤而已……”莫如灯一边吃草莓，一边笑眯眯地说。
莫妈看不下去莫爸的样子，但又对于女儿重新绽开笑容感到开心，便故作嫌弃道：“你爸啊就那个得瑟样子，什么也藏不住，全往外面说！全公司都知道了！”
莫如灯听得脸都红了，笑呵呵地和父母聊起来。不过多久，电视上重播起前段时间地球盛宴上的授章仪式，威廉赫姆斯作为人类新英雄“白影”的操作者接过地球勋章的那一幕被一次次重播，后来他的发言也在电视上显得更加掷地有声。莫如灯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刺痛，莫妈看到女儿神色有异，便默默换了一个台。
“爸妈，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会儿，吃晚饭了再叫我吧。”莫如灯心里受不住，起身走上二楼，偷偷看了眼父母复杂的神色，躲回了自己的卧室。
回到卧室，莫如灯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打开光脑，看到自己发的帖子又收到了好几百条回复——全是骂她的，无一例外。莫如灯虽然心里发堵，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现在也能理解那群人，毕竟她发的帖子可是信誓旦旦地坚称d人们现在眼中的大英雄威廉赫姆斯不是“白影”的操作者。
莫如灯叹了口气，正因为沮丧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光脑传来“滴滴”两声。莫如灯点开光脑信息，发现是海思发来的，连忙就重新坐了起来。
hath：【你之前让我找的omega有消息了】
传一盏灯：【太好了！】
传一盏灯：【看看】
hath：【西班牙人，艾丝特拉，纳斯卡国际军校大二学生，现在在首都医院】
传一盏灯：【谢了！】
莫如灯之前拜托了海思帮忙重新联系或者是找到之前在他们仓库里呆过的那个omega战士，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关贺远兮的线索。毕竟那位omega已经是唯一一位她能找到的和贺远兮与自己都有一点关系的人了，所以莫如灯觉得要先找到她！在终于得到情报后，莫如灯就风风火火下了楼，和爸妈说了一声自己要去首都几天，也没等他们回应就关上了门。
莫如灯等不及航班，坐着直达的音速列车就往首都赶去。一路上莫如灯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一会儿见到艾斯特拉该怎么问，有可能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以至于莫如灯没看到光脑上海思发来的新消息——
hath：【不过她的情况有些古怪】
hath：【我们那时候明明是从战线把她接回来的，军队名单上却找不到她的名字】
……
不出一小时，莫如灯就到了首都医院。艾斯特拉被安排在普通病房，所以登记后莫如灯便直接过去找她。病房门也没有关，里面传来许多交谈的声音，复杂的信息素味道都飘了出来。莫如灯在门外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一个三人病房，靠近门的这一病人床边围了四五人，应该是来探望他的家属。莫如灯继续往里面看去，中间那一床病人窝在被子里，最里面的病人望着窗外发呆，莫如灯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艾斯特拉。
莫如灯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和望过来的那些病人家属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最里面走过去。艾斯特拉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面露惊讶，而还没等莫如灯靠近，艾斯特拉的神情又松垮下来，像是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你好，艾斯特拉。”莫如灯和艾斯特拉对视了一眼，“抱歉，调查了你……你的情况还好吗？”
艾斯特拉没有太在意，摇了摇头，说：“你好，莫如灯，好久不见。我现在……”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似乎更加白了，“我刚做完腺体割除手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莫如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会住在普通病房，而且随意让那些alpha进出！她又发觉不太好，立刻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很、很痛吧。受苦了……”
艾斯特拉苦笑了一声，“不好奇为什么吗？”
莫如灯抠着手指，“感觉……不太好。”
“……谢谢，不过我没关系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被军队除名了。”
“啊？”莫如灯这下真震惊了，“怎么会……你当时、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才……不是吗？”
艾斯特拉又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因为这个，当时小队的队长后来私下和我说，是因为我是omega。”
“omega？怎么了？”莫如灯的指甲都快被她扣掉了，“你当时……当时是下来以后才进入发情期的啊，而且是由于各种复杂的因素。”
“我也不懂。”艾斯特拉摇了摇头，“不仅如此，我还被学校从战斗系开除了。”
“为什么！”莫如灯一下子声音有些大，门口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都看了过来，莫如灯也没理他们，只是看着艾斯特拉，心情复杂。
艾斯特拉欲哭无泪，“或许也是因为我是omega吧……”
“可是之前没有这种规定……而且、而且最近也没看到……”
“听起来就很离谱啊……估计也不会大肆宣扬吧。”
莫如灯看着艾斯特拉的表情，一下子就很想哭，她拼命忍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所以，你来做腺体割除。”
艾斯特拉“嗯”了一声。
腺体割除手术针对的是omega与alpha后颈分泌信息素的腺体器官，这不但会让omega和alpha今后不会再进入发情期，切除信息素腺体其实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而艾斯特拉即便如此也依旧做了腺体切除，只为了那一点点能重新回到军队的可能性……
莫如灯深呼吸了几口，有些逃避意味地望向窗外。艾斯特拉伸手戳了戳莫如灯的手，道：“虽然知道你是有事找我，但我还是很感谢你来看我……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莫如灯沉默半晌，她觉得自己或许已经知道了部分的答案，她低下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艾斯特拉，或许……你认识贺远兮吗？”
“贺远兮？”艾斯特拉点了点头，“他也是omega，我知道他。不过……”
“不过什么？”莫如灯有些急切。
艾斯特拉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莫如灯，小声道：“据我所知，他涉嫌反星际法被联邦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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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莫如灯带着一箱行李回到南方家乡的城市，毫不意外地看到莫父莫母泪眼婆娑地站在楼下大门口迎接她的归来。莫如灯心中泛酸，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接过爸妈的拥抱，“爸、妈。”
一家三口拥在一起，被爸妈温暖的拥抱包裹着，莫如灯终于含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把头埋进妈妈的怀里，抽抽嗒嗒地哭起来。莫爸莫妈轻拍着莫如灯的背，也掉下了混杂着心疼以及激动的眼泪。
下午时分，莫如灯居住的南方城市特有的樱花被微风吹落片片雪白的花瓣，春季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斜斜地挂在客厅的茶几上。莫爸在厨房切水果，莫妈坐在女儿身边看电视，莫如灯则划着光脑看论坛。莫妈觉得女儿是有什么心事，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毕竟刚刚近距离经历了一场战争，她也担心女儿是留下了什么不好提起的心理阴影，犹豫了半天也只好安安静静地陪在莫如灯身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时不时和莫如灯讨论两句。
“灯灯，吃水果！”莫爸端着转了满满一个玻璃碗的草莓走了过来，“我工作认识的一个荷兰人，在整个丘吉星系搞农家乐产业，这是他们种的草莓，可甜啦。”
莫如灯放下光脑，拿起看起来和地球上的没什么两样的草莓尝了一口，惊喜道：“哇……真的好甜，主要是还有一股……蜂蜜？一股很香的糖味！说不清楚……爸，这草莓很贵吧？”
莫爸得意洋洋道：“也不贵，就是难买，每个结果季都得排超长的队才能抢到。但我和那荷兰人关系好，他又听说我女儿的在这次战争里跑前线，直接送了我一大篮，哈哈哈哈。”
“什么前线，就后勤而已……”莫如灯一边吃草莓，一边笑眯眯地说。
莫妈看不下去莫爸的样子，但又对于女儿重新绽开笑容感到开心，便故作嫌弃道：“你爸啊就那个得瑟样子，什么也藏不住，全往外面说！全公司都知道了！”
莫如灯听得脸都红了，笑呵呵地和父母聊起来。不过多久，电视上重播起前段时间地球盛宴上的授章仪式，威廉赫姆斯作为人类新英雄“白影”的操作者接过地球勋章的那一幕被一次次重播，后来他的发言也在电视上显得更加掷地有声。莫如灯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刺痛，莫妈看到女儿神色有异，便默默换了一个台。
“爸妈，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会儿，吃晚饭了再叫我吧。”莫如灯心里受不住，起身走上二楼，偷偷看了眼父母复杂的神色，躲回了自己的卧室。
回到卧室，莫如灯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打开光脑，看到自己发的帖子又收到了好几百条回复——全是骂她的，无一例外。莫如灯虽然心里发堵，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现在也能理解那群人，毕竟她发的帖子可是信誓旦旦地坚称d人们现在眼中的大英雄威廉赫姆斯不是“白影”的操作者。
莫如灯叹了口气，正因为沮丧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就听到光脑传来“滴滴”两声。莫如灯点开光脑信息，发现是海思发来的，连忙就重新坐了起来。
hath：【你之前让我找的omega有消息了】
传一盏灯：【太好了！】
传一盏灯：【看看】
hath：【西班牙人，艾丝特拉，纳斯卡国际军校大二学生，现在在首都医院】
传一盏灯：【谢了！】
莫如灯之前拜托了海思帮忙重新联系或者是找到之前在他们仓库里呆过的那个omega战士，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有关贺远兮的线索。毕竟那位omega已经是唯一一位她能找到的和贺远兮与自己都有一点关系的人了，所以莫如灯觉得要先找到她！在终于得到情报后，莫如灯就风风火火下了楼，和爸妈说了一声自己要去首都几天，也没等他们回应就关上了门。
莫如灯等不及航班，坐着直达的音速列车就往首都赶去。一路上莫如灯都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一会儿见到艾斯特拉该怎么问，有可能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以至于莫如灯没看到光脑上海思发来的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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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一小时，莫如灯就到了首都医院。艾斯特拉被安排在普通病房，所以登记后莫如灯便直接过去找她。病房门也没有关，里面传来许多交谈的声音，复杂的信息素味道都飘了出来。莫如灯在门外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一个三人病房，靠近门的这一病人床边围了四五人，应该是来探望他的家属。莫如灯继续往里面看去，中间那一床病人窝在被子里，最里面的病人望着窗外发呆，莫如灯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艾斯特拉。
莫如灯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和望过来的那些病人家属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最里面走过去。艾斯特拉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面露惊讶，而还没等莫如灯靠近，艾斯特拉的神情又松垮下来，像是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你好，艾斯特拉。”莫如灯和艾斯特拉对视了一眼，“抱歉，调查了你……你的情况还好吗？”
艾斯特拉没有太在意，摇了摇头，说：“你好，莫如灯，好久不见。我现在……”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似乎更加白了，“我刚做完腺体割除手术，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莫如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会住在普通病房，而且随意让那些alpha进出！她又发觉不太好，立刻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很、很痛吧。受苦了……”
艾斯特拉苦笑了一声，“不好奇为什么吗？”
莫如灯抠着手指，“感觉……不太好。”
“……谢谢，不过我没关系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被军队除名了。”
“啊？”莫如灯这下真震惊了，“怎么会……你当时、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才……不是吗？”
艾斯特拉又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因为这个，当时小队的队长后来私下和我说，是因为我是omega。”
“omega？怎么了？”莫如灯的指甲都快被她扣掉了，“你当时……当时是下来以后才进入发情期的啊，而且是由于各种复杂的因素。”
“我也不懂。”艾斯特拉摇了摇头，“不仅如此，我还被学校从战斗系开除了。”
“为什么！”莫如灯一下子声音有些大，门口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都看了过来，莫如灯也没理他们，只是看着艾斯特拉，心情复杂。
艾斯特拉欲哭无泪，“或许也是因为我是omega吧……”
“可是之前没有这种规定……而且、而且最近也没看到……”
“听起来就很离谱啊……估计也不会大肆宣扬吧。”
莫如灯看着艾斯特拉的表情，一下子就很想哭，她拼命忍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所以，你来做腺体割除。”
艾斯特拉“嗯”了一声。
腺体割除手术针对的是omega与alpha后颈分泌信息素的腺体器官，这不但会让omega和alpha今后不会再进入发情期，切除信息素腺体其实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而艾斯特拉即便如此也依旧做了腺体切除，只为了那一点点能重新回到军队的可能性……
莫如灯深呼吸了几口，有些逃避意味地望向窗外。艾斯特拉伸手戳了戳莫如灯的手，道：“虽然知道你是有事找我，但我还是很感谢你来看我……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莫如灯沉默半晌，她觉得自己或许已经知道了部分的答案，她低下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艾斯特拉，或许……你认识贺远兮吗？”
“贺远兮？”艾斯特拉点了点头，“他也是omega，我知道他。不过……”
“不过什么？”莫如灯有些急切。
艾斯特拉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莫如灯，小声道：“据我所知，他涉嫌反星际法被联邦囚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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